半夏小說

第065章 第六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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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5章 第六十五章

江雪律從首都回來後, 去了一趟江州市公安局。作為一名學生,他這個周末很忙。

江雪律來的時候不巧,趕上了有人在公安局裏鬧事, “你們警察怎麽胡亂抓人呢?我老公根本沒有殺人!”一個女子在公安局裏歇斯底裏地大喊大叫,男方家屬和女方家屬一大波人均站在女子的背後,為女子不斷聲援, 警告多次未果後, 一個個都因擾亂執法秩序給暫時拘留了。

這下子,這些鬧事的心生畏懼了。

發現自己親戚被拘留了, 女子不服,只覺自己一股怒氣猛地沖上心頭,她撲上去想用長長的指甲撓蔣飛的臉。蔣飛一個不慎,差點被撓了個正着。這下好脾氣如他,也惱了:“襲警, 可是罪加一等啊!”

手铐掏了出來。

“女士你冷靜一下,你丈夫确實涉嫌一樁殺人案, 他嫌疑重大。”

“他沒有!”女子繼續大吵大鬧, 手铐被她敲得哐哐響。蔣飛只能擒住她的胳膊。

就在這時,江雪律過來了,一片淩亂狼藉中,大鬧警局的家屬們有幸欣賞了一出活變臉, 本來對他們兇神惡煞就差沒橫眉冷對的刑警隊,一下子對眼前的少年, 笑得如春花綻放。

“回來了啊?”張局長也走了過來, 拍了拍少年的肩膀, “這一路辛苦了吧。”

蔣飛也笑道:“聽說是直升飛機,真有排面!我長那麽大, 都沒坐過直升飛機呢。”其他刑警隊成員也來了,似乎知道不少內幕,臉上的表情極為興奮。

蔣飛完全忘記了手裏還擒着一個女子的胳膊,一個興奮手勁變大,只聽一聲慘叫,女子不敢再放肆。

江雪律看到女子一眼愣住了,他忽然對刑警隊道:“兇手确實不是她丈夫,是她本人,他丈夫參與的是事後的毀屍滅跡。”

本來還笑如春風的刑警隊,一下子凝固了,變了臉色,目光緩緩下移,冷厲地盯着大汗淋漓的女子:好家夥,敢情還有這內幕呢,難怪一大早就在警局外大吼大叫,原來說的都是真的,只是對方還咽下去半截。

這下子刑警隊又要忙活開了。

唯獨女子眼神驚恐,直直瞪着江雪律,似乎想問你怎麽知道?

“小江同學,你先進去坐一下吧。”張局長溫聲道。

江雪律坐了片刻,喝了兩杯上好的普洱茶,終于知道公安局為什麽叫他過來了。

一面面金燦燦的錦旗和卡放在他面前,紅色的緞面上是金色的字,“警民合作,其利斷金”、“守護蒼生”等,還有幾本同樣大紅顏色的榮譽證書。

“小江同學,這是從六億贖金綁架案那個時候就累積至今的,你一直沒來認領,這卡裏是當初幾家受害者家屬自願給你的酬勞,一大捆現金一直放在我們警局也不是事兒,我們還得準備一個保險箱裝着太占地方了,張局做主給你換成一張卡,密碼是你的出生年份和日期。”

“可算送出去了!”另一名小警員拍了拍心髒,表現得如釋重負。

“……”江雪律這才意識到,他完全忘記這件事了,他抿了抿嘴,“對不起之前一直隐瞞身份。”

他連那場規模浩大的表彰大會都沒有出席。

當時他一度想出席,可是要向學校請假太麻煩了,他取消了這個念頭。更何況那些媒體記者锲而不舍地蹲在警察局門口幾天,就是為了蹲他,沒蹲到人才悻悻放棄。

江雪律松了一口氣,他根本不想上電視。

那些錦旗和賞金他也随緣,他年齡還小,沒到理解金錢、重視物質的年齡。他不在乎,警局在乎啊,只覺這些都是燙手山芋,恨不得趕緊送出去,省得受害者家屬一天天來問。

“有什麽好對不起的,小同學你別太謙虛了,你可是幫我們破了不少大案!”想起那些半個月就成功破獲、堪稱蕩氣回腸的案子,不少警員笑了出來,笑得見牙不見眼,他們掏出手機,搭着江雪律的胳膊,“小江同學,可算逮到你了,一起來合張影吧。”

江雪律無法拒絕,他放下手裏的錦旗,被拉了出去。

“秦隊當初在表彰大會上也說過,要跟舉報人合影。”

當時公安局的表彰大會裝飾得十分盛大,現場擺滿了鮮花(從隔壁花店租來的),門口鋪了長長紅地毯,歡迎舉報人和媒體到來,現場很适合拍照。

不過現在也不差,警局裏都是一堆落葉,秋意很濃。

“秦警官也要跟我合影嗎?”江雪律微微吃驚。

“對,我說過。”秦居烈恰好走了過來,他手裏拿着兩份筆錄本,一雙薄薄的眼皮下,目光掃過來時已經收了銳利,深色警服裹着挺拔的身軀,英俊的臉上不露一絲疲态,完全看不出他剛疲勞審訊了倆嘴硬的罪犯。

“這些東西你拿着。”

發現手機都架好了,秦居烈也懶得折回去了,他把手裏的文件往下屬懷裏一塞,不顧這名下屬的不滿,“我先拍。”

“還有我!”這種事,蔣飛怎麽會錯過。

他把手機往齊翎手裏一塞,“拍好看點啊!”仗着大長腿,他也飛快地往江雪律左邊一站。

江雪律猝不及防就被搭了肩膀,一時間不知所措,他有些腦子空白,沒有直視鏡頭。從他的仰視角度看過去,秦警官的臉更如雕刻般細致,高鼻薄唇,五官輪廓分明又深邃,整個人鋒利又英俊。

健勁瘦削的腰身,罩在藍色襯衣之下,更顯長身玉立。

少年忍不住微微低下了頭,烏黑濃郁的眼睫輕輕顫了一下,嘴唇縫輕輕抿了一下,臉龐緊繃。

江雪律沒想到今天要合影,他只穿了一件簡單的白色毛衣,下身是黑色長褲,連鞋子都是兩年前的款式,鞋面上有灰塵,再反觀兩位警官锃亮的黑皮鞋,似乎很不正式。

雖然相機應該不會拍他的下半身,不過……早知道如此,他出門時會換上最好看的衣服。

“我要拍了哦!小江同學你不要看別的地方,看鏡頭!三、二、一!”齊翎持着相機,大聲喊道。

江雪律瞬間直視前方,沒等他反應過來,閃光燈已經亮起。在一片遲鈍中,他的反應被相機拍了個正着。

“怎麽樣怎麽樣?下一個該我了。”

齊翎皺着眉頭,揮退了同事,他的完美主義強迫症犯了,“等等,重新拍一下,剛剛沒拍好。”

“是不是你不會拍啊?讓我來!”其他同事伸手就想搶奪手機,齊翎驚了一下,不肯拱手讓人。

“別鬧,重新拍。”秦隊一聲令下,所有人不敢再鬧。當秦隊是模特時,誰敢胡亂。

第二次重新拍,拍了好幾張,效果還是很差。

“怎麽會這樣?”齊翎握着手機,忍不住自言自語,不是很搞明白,問題究竟出在哪裏。直到他把照片發到群裏,衆人面面相觑。

有人克制不住,直接放聲大笑。

果然啊不能穿警服拍照。小江同學好好一個無辜良民,都被襯得眼神無措。

只見第一張,蔣隊站左邊,秦隊站右邊,小江同學站中間。

因為左右兩警察個頭都高,無形之中呈現了居高臨下的氣場,注定會把畫框拉高,齊翎拍照時也被迫把視角往上擡,三人才能同時入鏡,于是這就産生了一個效果:小江同學的手沒有進入攝影框。

江雪律的臉色也很緊繃,眼神略有些局促。兩警察把手搭在他肩膀上。

拍攝出來的效果像極了:江雪律是一個少年失足的犯罪嫌疑人,被兩名英俊高大的警察架在中間。相機沒拍攝到的地方,少年疑似戴了銀手铐。

他的眼神也有點害羞,場面就像是兩只犀利的貓把爪子搭在怯怯慌慌的小白鼠肩膀上。

第二張照片,是蔣飛跟江雪律握手,這一幕像極了少年要出獄,對當初在監獄裏善待他的警官表達感謝。

第三張照片,是秦警官跟少年合影,深色警服充滿威嚴,少年低頭的樣子像是在逃避他的訓斥責罰,又像是在指認犯罪現場……

江雪律也看了。

他不能說是攝影師拍得不好,否則兩名警官怎麽會如此英俊無俦,是他這個模特不在狀态。

“……”他臉色微紅,“不好意思。”

他發現自己太緊張了,導致效果怎麽拍都充滿奇怪,恨不得原地銷毀照片。兩名警官是好看的,唯獨他不好看。算了不能剪掉,他回去把自己的頭像p掉就行了。

秦居烈一怔。

他的手還輕輕搭在少年的肩膀上,隔着毛衣纖維,能感受到少年急促的心跳,他心中若有所思。許多人見了他都畏懼他,認為他威嚴鋒銳太過,他一直沒當回事,沒想到一個十六歲的孩子,在他面前都那般緊張。

刑警隊平均都高了小同學半個頭到一個頭,秦居烈也不例外,他從高處俯視江雪律,兩眼在對方局促隐隐泛紅的臉上定了一下。

少年眼睫垂落根根分明。

五官立體又精致,更有一種無形的隽秀。按理來說,這樣漂亮的少年,無論怎麽上鏡都應該好看,可惜落在警局的照相機裏,怎麽看都像一個可憐受人擺布的犯罪嫌疑人。

秦居烈又想起了,江雪律面對烏鴉都沉着冷靜不落下風,給人一種高傲疏離感,導致烏鴉進了藍泊山監獄後依然耿耿于懷,不斷地詢問獄警:true是誰?

烏鴉表示願意用情報的代價,換取江雪律的一切身份信息……如果說那個時候的江雪律像巋然不動的雪山,這一刻的江雪律像沒有支撐力的雪糕。

八成是他吓到對方了。

秦居烈劍眉微皺,眼底閃過一絲幽邃,他自我反思了一分鐘。對敵人和犯罪分子如秋風掃落葉般冷酷無情就算了,不能把這種作風帶入日常。

當年被他保護的孩子,八年後,不應該那麽怕他。

不過這一組照片,如果忽略對方越拍越緊繃的臉,看久了,整個姿态竟然有些可愛。

秦居烈盯了一會兒,還是把照片保存了下來。

“是我的失誤,我應該把錦旗拿過來。”

讓江雪律舉起錦旗,跟警方拍照的話,就不會造成這樣的誤會。雖然錦旗大金大紅,很是俗氣,可代表了一種榮譽象征,不會令人産生任何聯想。

江雪律吶吶道:“沒事的。”

反正他回去就會p掉自己那張臉。

也許是吸取了這一組照片的教訓,江雪律和其他警員再拍,姿态就自然很多。

齊翎事後吐槽:“果然是蔣隊和秦隊太吓人了,只會哥倆好搭人肩膀,連一個活潑的‘耶’都不會比,笑也不會笑,當然怎麽拍都讓小同學像是被警方制服的嫌疑人。”

秦居烈恰好聽到了:“……”

臭小子,他們聽得到!

——

新的周一,少年的身影混入人潮,他的步伐不緊不慢,一如往常般自然,誰也無法猜到,上周末他去了首都。

而時光飛速,一轉眼也到了期中考試的日子。越是臨近考試,班裏學習氛圍越發濃厚,即使是上廁所,也沒人敢多磨蹭,去了一下子立即回座位上,指望多背幾條公式。

班主任姚老師見狀,冷笑一聲:“明天就考試了,一些同學平時不努力,這幾天才來臨時抱佛腳呢,開始搬桌子吧,雙號把自己的課桌搬出去,單號的桌子留下。”

“老師!你上次就讓雙號搬!這一次該換單號了!”

一個女生舉手道,臉上表情氣鼓鼓。

姚老師從善如流,“對不起老師記憶不好。”上一次月考都是九月底的事情了,他哪裏記得住當時喊單號還是雙號了,往往怎麽順口怎麽喊。

“那這一次就單號同學搬桌子,雙號的留下。書本全部清空啊!”

“知道啦。”班裏響起拖拉桌椅的聲音。

班主任不忘鞭策勉勵道:“這一次考試是全市統考,二中、四中乃至七中都會跟你們競争,到時候成績出來了要排光榮榜,那榜要挂學校外邊,學校還要組織家長會,你們要好好考!”

家長會!?

班上同學哀嚎一片,周眠洋一向認真複習,一聽這話心情也禁不住有些緊張,他媽、他姐他們會不會也來,他連忙從校服口袋裏翻出錯題本,指望争分奪秒多看兩眼。

唯獨江雪律不受影響,他垂下眼睫面無表情。

家長會這種牽挂所有學生情緒起伏的活動,絲毫無法讓他心裏激起一絲波瀾。

因為他沒有家長了,他考得再好,江美琴女士也不會誇他。正如成績下滑,江美琴女士也不會死而複生,揪着他的耳朵大聲訓斥。

姚老師:“別嚎了,要想家長會開完後,在家裏的日子能舒坦一點,明天就好好努力!”

江雪律不需要搬桌子,他把書本往走廊一堆。準備等考完試了,再搬回去。

別班學霸注意到了,見少年的身影消失在走廊拐角,他們連忙快步走過來,“快看快找,一定要找出,江雪律平時用什麽輔導資料。”

江雪律對衆人的威脅極大,尤其是對方常常出沒在各科老師的嘴裏,具體如下:“這一次小測,全年級只有一個滿分,那就是一班的江……”

“這道題只有兩個人做出來了,一個是五班的,另一個是一班的江……”

“最後一道大題,有些人覺得太簡單了,連步驟都不想寫,老師為了懲罰他的傲慢,給他扣了四分,結果他還是第一。事後老師問他,你為什麽不想寫步驟,你是覺得難度太低沒有挑戰性嗎?他說,對不起老師,我腦子比手快,我以為我寫了,事後我在草稿紙上發現了……所以說,你們也不要犯這種低級錯誤,每一次考完試都要檢查!”無數學渣看了自己連題目都讀不明白的大題,陷入了崩潰,很想告訴老師,他們不會犯這種傲慢的低級錯誤,因為他們根本不會做。

聽多了,每個人的耳朵裏都長繭了。

江雪律一把自己的書搬出來,衆人如獲至寶,紛紛認定這是什麽寶庫,裏邊能找到什麽制勝法寶、穩坐年級第一的秘籍。

結果這一看所有人愣住了,《犯罪心理分析》、《教你畫出犯罪畫像》、《常見刑事案件取證指引》、《審訊心理學》……

妄想來偷師的別班學霸陷入了長長久久的沉默,這些都是什麽書啊?

他們不信邪地繼續找了一下,一點也沒覺得自己在偷窺隐私。

“有了有了,理科三十八卷!金考卷密制七十二套!”一個同學翻了翻教材試卷和一套習題冊,驚叫道,可算找到學霸平時學習的題庫了。

另一人暴怒,給了同伴腦門一巴掌,“你傻啊,這難道不是全年級統一的嗎?他在做,我們也在做啊!”他的進度比江雪律還快,江雪律才做半本,他都快做完了。

诶這麽稍微一想,學霸的進度還不如他,來人心裏浮現一絲小竊喜。随後上揚的嘴角又耷拉下來,快有什麽用,他還是沒發現江雪律的制勝法寶在何處。

他們這麽一找,發現江雪律的資料書,除了學校要求的幾乎沒有額外加練,除了課外書還是課外書,那他平時是怎麽考第一的?

實在參悟不透,衆人只能悻悻放棄。

江雪律回了教室。

教室門口站了一個穿毛衣的男生。那個男生長相俊朗,膚色是小麥色,氣質透着一股嚣張不羁的痞氣,正和一群狐朋狗友熟絡地勾肩搭背,一副英華惡少年般大咧咧霸占着門口。

其他老實同學不敢惹他們,一般繞道,選擇走後門。

男生正是封陽,他正跟人勾肩搭背,一看到江雪律來了,手臂像是着火了一般迅速把手臂放下。

江雪律目不斜視地走過,認真道:“你們別堵門。”

少年嗓音清越,直直鑽入衆人耳朵。他一說話,這些刺頭火速讓開多個身位,方便學霸暢通無阻地進入。學霸就這樣進了教室。

封陽這下也發現不妥了,他道:“走走走,咱去別的地方,別杵在門口。”

衆人應了,紛紛散開。

其中一個刺頭感覺剛剛有點沒尊嚴,怎麽江雪律一聲令下,他的肢體就不聽使喚了,乖乖給對方讓位了呢?

再聯想剛剛江雪律目不斜視的樣子,他挑撥離間道:“封哥,剛剛他無視你!也無視我,他一點也不把你放在眼裏!”

刺頭本以為封陽會生氣,再不濟起碼擰起那雙濃眉表達不滿,誰料封陽神色變都不帶變一下,“你在說什麽屁話,江學霸明明是平等地無視所有人。他平常都不帶正眼看我的,怎麽會看你一眼。哎,被他放在眼裏的恐怕就只有一個周眠洋,人家是發小,比不得。”

“???”

這話好怪,作為被無視的一員,被人無視你怎麽還驕傲上了。而且提起周眠洋,你怎麽一副酸溜溜的口氣。

秋冬季節,天色降得快,寒風呼嘯而過,夜幕低垂下來,整座江州市陷入了黑暗。天空沒有一顆星辰,似有野獸蟄伏在夜色中,欲擇人而噬,随後城市一片燈火通明,才堪堪驅逐了魔物和野獸。

黑暗世界暗潮湧動。

不少人在網上匿名沖浪,看到一份彈窗通知,心髒病都要吓出來了。

那是一條不足一分鐘的短視頻,出現在視頻裏的人頭戴魔鬼面具,變聲器裏的嗓音鬼氣森森,聽得有幸點進這個視頻的人心中一寒,男人道:“虛拟幣價格已經回溫了,目前穩定在145美元,短期不會再出現震蕩……我在此向黑暗世界的子民,懸賞一個人。這是他的通緝令。”

通緝令:一千萬美金懸賞導致烏鴉落網的警方卧底“true”。下方這是他的影像。

附上他和烏鴉的生前聊天記錄,目前可知此人年齡不大,不會超過二十五,華國人,對黑暗世界十分熟悉,同時可能是跨領域的天才,善于僞裝,曾給烏鴉提了不少建議,誘騙其入局。

看上去是通緝令,說活要見人,卻偏偏用血淋淋的字體,兩把刀還合在一起,組成了一個繁體的“殺”字,造成觸目驚心的效果。

“這是一場抓鬼游戲,現實中抓到他的人或團體,組織會獎勵一千萬或者實現他一個願望。”

衆人倒吸一口涼氣:“導致烏鴉落網的警方卧底?這到底怎麽做到的!?”

“還有一千萬,暗網好大的手筆!”重賞之下必有勇夫,所有人都被一千萬這高額賞金刺激得呼吸粗重,摩拳擦掌。

衆人努力查看懸賞通緝令上的影像,那是一個身穿黑色衛衣的年輕人,在那個不開燈的房間,對方衛衣帽子壓着黑發,遮擋住眉眼,還帶了骷髅頭口罩,看上去大約二十左右,勉勉強強只能看到下颌,剩下的所有臉部特征都隐沒于黑暗,什麽都是若隐若現的,唯獨能感覺,對方的氣質十分靜谧,如靜水深流。

看不到正臉,對方身上也沒有任何标志性的裝飾,沒有耳釘、沒有手镯、沒有手表……屋內擺設也一片漆黑。

衆人突然發現,難怪懸賞一千萬美刀,原來這一千萬不是那麽好拿的。

已知華國有十四億人,他們怎麽找?大海撈針地找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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