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小說

第272章 第兩百七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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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2章 第兩百七十二章

怎麽他們突然又要殺人了, 說信徒裏有假貨。

哪裏假了,有本事說清楚,別是你們出爾反爾!

場外人還來不及謾罵, 恐怖分子長得最引人注目的那個人,舉槍頂着一名人質的太陽穴,槍上膛, 衆人陷入震驚之中, 沒等人質尖叫。

一聲槍響驟然響起。

緊随其後的慘叫聲貫徹長空。

那名恐怖分子捂住腹部,凄厲地倒在地上。

衆人錯愕, 緩緩地擡頭,不明白什麽時候,有一顆子彈從頭頂飛過——

只見三樓的地方,一個年輕人舉着槍,黑色帽檐壓得極低。

阿泰感到無比疼痛, 嗓子裏發出自己都陌生的慘叫,之前的他肆無忌憚開槍, 那種感覺很瘋狂快活。

直到這一刻他中槍了——他才明白什麽是冷汗瞬間下來了, 放射般的疼痛迅速從腹部蔓延到四肢百骸,全身毛孔都張開了。

比起身上的疼痛,更令他感到痛苦的是江雪律說的話,他大喊大叫着, 開槍掃射。

……

兩個小時前,華國部隊趕到了酒店外。浩浩蕩蕩的部隊從北而來, 街道兩側撞毀的汽車和濃煙、碎玻璃中, 十多架直升機和迷彩卡車包圍了酒店。

秦居烈作為華國代表出場, 深刻挺拔的五官秒殺一切鏡頭。灰撲撲的街道,男人一米八七的個子加上長靴, 看上去矯健兇悍,站在那裏都拔高了質感。

“根據情報,确定是一群收錢賣命的雇傭兵。”

“本地人上了賊船,被一紙合約賣了身,被雇傭襲擊外國游客雲集的泰姬陵酒店。”

“我們和本地警察在解救人質上達成了共識,一樓和貴賓室的人質要緊,還要逐樓各個房間的搜查,遇有仍躲在房間裏的旅客,立即保護離開酒店。不用擔心小江同學,他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不僅如此,小江還告訴了他們一個重要情報,恐怖分子從沒想過要放人,他們在酒店十二個地方都放置了炸彈,準備炸毀酒店。

這符合大家對恐怖襲擊的印象,不死不休。

排爆部隊正在拆彈。

不拆除不行,一旦爆炸發生,整個酒店會崩塌,會造成濃煙滾滾,來不及疏散游客。

眼下他們時間點掐得極好,恐怖組織在直播行刑,絲毫沒意識到兵分三路的救援已經抵達。

第一批酒窖裏的幸存者在悄無聲息中被救出去。

“……我明白。”秦居烈默然良久,深吸了一口氣,通過暴力破窗的方式,舉步進入酒店,“行動!”

酒店多處高層窗戶齊齊發生破窗聲。

張局剛叮囑完,下一秒秦居烈就給江雪律打了一通電話,“你在什麽地方?”

“直升飛機來了。”

他希望江雪律能站在天臺上,方便直接救援。江雪律沒有,恰恰相反,他道:“秦哥,我可以開槍嗎?”

秦居烈持槍,聞言腳步猛地一頓,臉色微微一變。

江雪律連忙補充:“不是我。”

華國部隊已經确認歹徒人數是五人,一人被捉,四人殘留,挾持不少人質。四人掌握了足夠精良的武器,在前兩天讓本地警察有去無回。

為了避免引起警覺,華國指揮決定用繩索破窗突襲,打一個時間差,救出人質。

貴賓休息室的人質猝不及防就看到,有神兵天降,解開他們的繩索,并暴力破門,帶他們從天臺離開。

中途有兩支隊伍進行掩護。

一陣低氣壓嗡鳴盤旋的聲音在天臺響起。

這一次場外媒體被約談過了,禁止胡亂洩露情報。

為了盡量保護人質安全,暫時避免交火。

大家都知道,交火是遲早的,但沒想到,有可能只需要一槍。

江雪律問能不能開槍?

秦居烈清楚他的未盡之意。

少年在問,他開槍會不會背責任。

秦居烈一把抓過對講機,他沒有說你別亂動我去找你這種話,即使他很想,強壓下所有情緒,他冷靜道:“情況很危急嗎?”

“很危急。”

“那就開槍。”

“我……”

“小江。”秦居烈口氣淩厲起來:“你在想什麽?特殊時候,請你放下所有的道德觀念,拿起武器跟他殊死搏鬥。”

“開槍——我教過你的——”

如果他在江雪律身邊,他會直接握住對方的手,替他開槍擊斃敵人。

江雪律聽進去了。

他拿起槍,微眯起眼。

有些機會不抓住,很容易稍縱即逝,他果斷開槍。

子彈發出破空之聲,飛濺出一抹猩紅。

“張局,小江開槍了。”秦居烈道,潛臺詞他會幫着寫報告。張局擺手表示不要緊,特事特辦,在能保護自己、救下人質的前提下,開多少槍都不為過,幾乎是剛報備,華國部隊的對講機裏都聽到了慘叫聲,大家紛紛心領神會。無線電警用頻率質量較高,能聽到爆炸,更能聽到雷鳴般的槍聲。

大家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誰知道,江雪律真射中了。

但接下來的事情誰也沒想到,一連串密集轟炸的槍聲響起。

-

事情發生時,阿泰準備槍殺人質,媒體那邊慌裏慌張地随機從本地薅了一個專家,準備跟極端恐怖分子啓動談判。

本地的談判專家說了一堆話,沒有什麽用,現場四名匪徒都聽不進去。

電話連線頻道,切入一個treasure的全黑不露臉頭像時,全場呼吸都詭異安靜了一瞬。

四名恐怖分子表現十分不耐煩,這是一種對旁人言論的滿不在乎,他們做下這種行為,早将生死置之度外。虔誠軍首領也很放心,除了知道內情的人,阿泰以外的雇傭兵不會脫離他的掌控。

Treasure只說了一句話:“泰·桑迪普·穆爾,你難道一直沒有感覺到有什麽不對?”比起談判專家的苦口婆心、威脅恐吓,江雪律直接選擇精準對話。

被點中了姓名,阿泰下意識壓低了眉。

“你不如看看,你在做什麽?”

阿泰沉默了一會,他被植入的思想,就是聽首領穆紮米爾的話,去盡情殺戮,不要去想太多。

他經過無數次服從性測試。

命令最重要,他緩緩想要殺掉手邊的一個人質,手掌心逐漸收緊,但那力氣不同以往,他的左腦正在遭受沖擊。

“你沒發現,你根本聯系不上你的竹馬帕威爾嗎?”

“……”

他當然聯系不到帕威爾,他們都在忙。

走出貧民窟後,他們都在為首領做事。

一夜沒怎麽休息,江雪律的臉龐略顯蒼白消瘦,看上去實在沒什麽精神,但他的語氣非常冰冷:“你當然聯系不到,早在你們夜渡上岸分散行動之後,他就被沉入江河了。”

阿泰大吃一驚,瞬間松開了按壓人質的手,什麽東西,怎麽可能!

這個人在胡說八道!

“你很适合被打造成一把刀。這是虔誠軍首領對你的評價。”

“你和他的影像永遠留在監控裏,是你們最大的利用價值。”江雪律自認為沒有挑撥離間,他說的都是事實。

江雪律看到,這座城市遭受了烈火焚燒和殺戮後,民衆的憤怒急需一個宣洩口。

“你一直都被騙了。身邊戴面具的同伴,不是你的朋友,他們受雇于基地正規軍。”

“如果不相信,你可以聯系你的家人,你有多久沒給你父母打過電話了?”

聽到這句話,阿泰心跳起伏極快,下意識去看自己身邊的三名同伴,發現他們的面具好好戴在臉上,他根本看不清他們的表情。

一時間,三人的面孔好像充滿了虛幻。

“阿泰,掐斷連線信號。”其中一個人說。

“阿泰,別聽他們廢話了,殺掉人質。”

踏馬的,怎麽又開始殺我們人質了。

人質堆裏簡直想罵人了。

一個人質被抓了出來,阿泰滿臉怒容,他手部攥緊了槍,臉部表情偾張到極點,為了摒棄莫名的慌張,他說:“為了推翻地獄。”

想要高處的陽光,總要深入黑暗。

這話落入幸存者中,掀起了爆炸般的動靜。

忍受了很久的幸存者道:“可是,我們現在就在地獄啊!”這地獄還有一部分是你造成的!

“你自己睜大眼睛看清楚,這裏難道是天堂嗎?!”幸存者手臂一指,指向了滿地血淋淋的屍體。夏季溫度居高不下,酒店大堂橫七豎八的死屍傳來令人作嘔的腐臭味。

凡有理智的人,看到這一幕都會感到寒涼。

treasure配合輸出:“你們的行為不是在拯救世道,你們是在濫殺無辜,在國際輿論上,你們如狼似虎般撲進酒店的行為就是恐怖主義——”

偏偏這群人不知道什麽是恐怖襲擊。

江雪律看到,槍-支如流水線一般運到南亞,黃沙漠土中,黑色旗幟迎風飛揚,手持沖-鋒槍背着大量彈藥的年輕人,闖入城市人流最密集的地區,只花了兩天,人口稠密的城市便淪為地獄。

“如果你認為自己的行為是正義的,那為什麽?你要向普通的平民下手呢?”

阿泰身上的傷疤,是M國巨大貧富差距下的烙印,那為什麽還要對普通人下手呢?他們做錯了什麽?

“酒店的主廚奧爾,在危急時刻,他本可以自己逃跑,但他沒有,他選擇打開後廚門迎接逃難般的客人,在他身上,人性的光輝閃閃發光。”人群之中,主廚也沒想到,treasure會提到他,他緩緩摘下了廚師帽,感覺十分羞澀,認為自己不過做了應該做的事,他配不上這麽好的評價。

“酒店的服務生安吉,他的家境也十分貧窮,家裏還有一個身患重病的母親,槍聲響起時,他第一時間折回餐廳,讓顧客躲進餐桌下。”包括那些犧牲的服務生,有誰家裏家財萬貫嗎?大家都是普通人。

阿泰被洗腦得不算徹底,他心裏暗潮波瀾湧動,充滿了瘋狂和殘暴,仿佛聽不進任何話語。但當treasure一句句指名道姓,他眼神開始迷離。

“你知道什麽恃強淩弱嗎?”

阿泰想起了,自己開槍的時候,他闖入酒吧和火車站,幾乎大半條街都被他卷入突然襲擊中,無數人驚惶失措四散奔逃……

他不想聽了。

他重新拿起槍,準備殺人後切斷通訊,但他還沒發射。

有人速度比他更快。

手-槍彈匣少,它有屬于自己的優點,能突然發起射擊。

衆人錯愕地擡頭望天,發現一道身影站在三樓,手裏赫然拿着槍。對方仿佛知道有人會開槍,提前站在那裏。

秦居烈教江雪律開槍時,眼神是充滿威懾力的,或者說充沛殺意。

江雪律難以避免染上了幾分,手卻很穩。

他快速掏槍、快速上膛。

精準擊中了阿泰的腹部,整個過程就發生在兩秒之內。

空氣中充滿了血腥硝煙。

“……!”被擊中的人慘叫,根本聽不清他說什麽。

“小江開槍了,可能引起驚動,三樓六點鐘方向,準備營救。”

對講機裏傳來秦居烈的聲音,其餘人點頭稱是。

“小江同學的槍法很準啊。”要知道,一直以來江雪律訓練的都是靜态目标,動态目标只有指導員的一句話“學會預判”、“用心發出子彈”,什麽意思呢,就是心領神會感覺來了。

對講機裏剛下了判斷,誰知道,更準的還在後面。

下一秒救援隊像被掐住喉嚨的雞一般失去語言,卧槽!

阿泰知道自己要死了。

他握不住槍,劇烈席卷來的痛讓他頭暈目眩,他之前他如進入屠宰場一般瘋狂掃射,從沒有想過倒在他槍口之下的受害者的感受。他無法共情那些被他殺害的人,子彈不落在自己身上,他怎麽會感同身受呢。

原來被槍打中是這種感覺啊,他臉色發白,汗毛直豎,身上密密麻麻爬滿了疹子,可每一個疹子都重逾千斤,讓他感到疼痛。痛徹心扉的痛苦,讓他瞬間褪去了殺人狂魔的外衣,哭得像一個十九歲的孩子。太痛了,他不受控制地變得虛弱,一種想縮進保護層的感覺,想回到襁褓時期,躺在母親馨香的懷中,或者往前溯源,回到那充滿溫暖液體的子宮。

一想到家人,他心中的想念便泛濫成災,一發不可收拾。他想念貧民窟那扇殘破的窗,幾盞微亮的路燈和河邊的死魚爛蝦。

他慶幸,自己被擊中的是腹部,快速地流血,比心跳驟停好。

他不知道,這是有意為之。

他是treasure口中“最大的變數”。

火災時會暴露一個人最珍視的東西,同理,死亡降臨時會讓一個人想去聯系自己最想聯系的人。

十九歲的小夥子,哆哆嗦嗦從胸口掏出黃銅項鏈。

他的手血沾染了黃銅鎖鏈,項鏈打開,是一張五人合照,上面的他只有十幾歲,皮膚很黑,笑着一口無遮無掩的白牙,而他的家人簇擁着,坐在他前面。那個時候他的妹妹沒有被洪水沖走,而他也沒有走出貧民窟……

第一次,阿泰挂掉了首領的衛星電話,選擇撥打了一個號碼,貧民窟是有電話的,只要告訴對方,轉接給誰。

阿泰沒等多久,電話那頭就傳來熟悉的女人聲音,“喂?”

這熟悉的聲音讓人崩潰。

“mama(媽媽)——”年輕人撕心裂肺地哭,冷汗打濕了鬓發,“我好想你啊。”

他以為母親會緊張問他,阿泰你怎麽了,為什麽在哭,沒想到電話那頭是詭異的沉默,而他的哭聲越來越大,半晌,女人問道:“……阿泰,你還聯系我做什麽?你弟弟阿姆現在能上學了。”這兩句話似乎說了什麽,只是前言不搭後語。

“……”

阿泰迷迷糊糊,也許是痛到要昏迷了,他不知道這是什麽意思。

母親解答了他的疑惑,“那份合同你不是簽字了嗎?穆紮大人用一百萬将你買下,你要把命賣給虔誠軍,我還以為你這輩子都不會聯系我們了……”女人沉默了一會兒,終究說:“阿泰,我知道你要做很危險很不要命的事情。既然我都簽字了,你以後就別聯系我們了,很感謝你對阿姆的犧牲,但你以後不是我們家的孩子。”

這裏指的是一百萬盧比,換算成人民幣,不多,但也不少。

為了最小的兒子阿姆,女人可以在洪水中放棄八歲的女兒塔娅,自然也能放棄阿泰這個最大的兒子。

簽字那天她哭得很傷心,眼淚嘩啦啦地流淌,但傷痛過後,她還是毅然決然地畫了押。

“什麽……?”我、我沒有。

阿泰已經無法思考了。

這時候沒完全切斷的電話連線中,treasure說話了,是一陣嘆息,“沒錯,你之前簽的是賣身契!”

用極為低廉的價格将自己賤賣了,還參與進了這場行動,全世界都知道的事情,唯有你不知道。

随着這句話落地,阿泰心中缺失滞後的部分,跟treasure所說的緩緩拼湊在一起,這個故事卷入了許多人,撥開外衣會發現,這個故事看着人多,實際并沒有蜘蛛網般複雜龐大。

只是貧窮與騙局,讓他變成了一枚棋子。

十九歲的年輕人哭得更傷心了。

仿佛這輩子沒流過的眼淚,都在這個時候流了出來。

失血過多讓他痛苦。

他知道。

自己可能真的被騙了。

之前那些血肉橫飛的人間煉獄,treasure對他反洗腦,他都選擇性視而不見,不讓自己的世界崩塌,但這一刻他是真的崩潰了。

場外的衆人不知道,這名恐怖分子中槍後,為什麽打了一通電話後,就倒在地上嚎啕大哭,像一名找不到回家路的孩子,喉嚨裏滾出撕心裂肺的絕望嗚咽,令人讨厭他的同時,又莫名起了雞皮疙瘩。

其餘三名暴徒也不掩飾自己雇傭兵的身份了,他們拿起一把槍,黑黢黢的槍口對準阿泰。

按照劇本,阿泰不會察覺真相,他們四人會在天臺上一起高喊着宣誓真主的口號,舉槍自殺,畢竟他們都是雇傭兵,早就把命賣了。

他們還會引爆酒店各個角落的炸-彈,拉整座酒店一起陪葬,把事情做到無限極端。

而阿泰貧民窟的身份,會讓這場事件充滿撲朔迷離的味道,轉移成國內矛盾和宗教恩怨。

什麽悠長的歷史糾葛、複雜的邊緣沖突和國際政治博弈,都會隐藏在這暗潮湧動的水面之下,不為外人所知。

誰知道這麽快就暴露了。

暴徒ABC知道,現在阿泰已經徹底成了一個不穩定的因素,這種不穩定的定時炸-彈,最好的趕緊解決。

他們忘記了,首領還有一句評價:阿泰進步很快。

他曾在河岸上奔跑,動作矯健得像風一樣。

忠誠者意識到自己一直以來信奉的不是天神,而是魔鬼,他會怎麽樣?他會發瘋——

阿泰就瘋了。

很難形容他是被疼瘋了,眼淚和鼻液四溢,臉部扭曲。

只見對方比任何人都快地舉起槍。

酒店外的媒體記者們、警察們臉色驟變:“不好!”發瘋的人會做出什麽事,誰也無法預測。

“趴下!”樓上傳來堪稱神速的提醒。

幾乎是條件反射,人質紛紛匍匐在地,一秒也沒有猶豫。

“砰砰——砰砰——砰砰——”這把槍像瘋了一樣連續發射,傾瀉出恐怖的槍火,直至主人呼吸斷絕。期間誰也不敢擡頭,也不清楚發生了什麽,從聲音判斷有人被打成了篩子。

持續不斷的混亂中,有幸存者感覺子彈擦着自己頭發耳廓飛去,帶起一片風,不知道是誰灼熱血腥的液體濺在身上,差點沒吓瘋。

幾分鐘過後,曲蔓枝顫抖着肩膀,她擡起頭,發現沒有人質受傷,恰恰相反——

三具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高大屍體緩緩倒下,他們身上滿是血洞。

表情是會轉移的,驚訝的表情迅速轉移到場外人臉上。變故發生太快,根本沒人搞懂發生了什麽。等慢慢回味後,衆人心下感到驚濤駭浪。

這誰敢信啊!

一通電話,讓恐怖分子內部發生巨大內讧,一人在臨死前爆發出驚人的力量,開槍射殺了剩下三人。

原本救援隊還在想,大堂的人質該怎麽辦,指揮說:“等。”

盡可能拖延時間,不要輕易打破平衡,誰知道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居然有人一槍殺“四賢”。

不說救援隊,幸存者們也沒反應過來。

他們是安全了?

他們傻傻地抱頭蹲在地上。

一切都像是凝滞時空被按下了暫停鍵,唯獨風中送來模糊到逐漸高昂的警笛聲,由遠及近,徹底打破了一片死寂,酒店內外才徹底歡呼沸騰起來。

救援來了——

他們活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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